'Cause what knows I'm a rolling stone.

他总在进行倒计时。或许这一次会短点。但长了也没所谓。

他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屏息凝神,注视着触手可及的云彩。
当年在「羊」的时候,同行的雪子曾向他抱怨过自己求而不能辗转反侧的单相思。小姑娘笑得开朗,眼睛里却是遮不住的对心上人的抱怨与自我厌弃。他自然不懂,于是拍拍她的肩膀,说了些宽慰的话语。被他安慰的人看着他,在他被盯的几乎要汗毛倒竖时才叹了口气,说他根本没有理解自己的心思。
“不过是中也的话也难怪了。总觉得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谁呢。若你哪天也像我一样为情所困,就不会说这么不痛不痒的话了吧。”

好吧。他叹了口气。该说女孩子的直觉真是名不虚传的吓人吗,至少这件事真的被昔日的同伴一语成谶。
关于自己为情所困的话语。
当然。他扯扯嘴角。如果自己真有那么儿女情长。

长久的沉浸于工作中使得他的日子也逐渐机械起来。单一化的生活所带来的直接负面影响就是被搁置的大脑开始胡思乱想。一些看起来很好笑的问题被他人为的放大重演,使他烦躁,使他渴望麻痹神经。
他觉得自己是在被人故意吊着。并且以对方的恶劣性格,这件事看起来简直不能更加顺理成章。
实际上没什么好纠结的。现在这种状态就很不错。房客与屋主,同居者,419,宿敌,老搭档……每一个都充满幻想,放在小说家笔下都是无数或喜或悲的故事开端,然后任由其发展,写一个残酷又丰满的bad ending。
所以说,他又在焦躁些什么呢?

忘了曾经被谁说过“中也是个贪心的人呢”。是自己太容易被看透了吗?他扪心自问。不然怎么一个两个都说的那么准。他活得有血有肉我行我素,在人间入戏太深,没成想把自己变成了舞台剧的门票交了出去。现在他身上多了一个圆圆的窟窿,是被检票机咔嚓一声,剪掉了不可或缺的一点。于是他彷徨地寻找着什么,想补上那个窟窿,尽管他知道,那无异于饮鸩止渴。
是他太贪心了。他想。他想要一些东西。或许是一个没有性意味的亲吻,或许是一只沾着露水的玫瑰,或许是一份烧糊的晚餐,或许更加罗马一点,一个有关一辈子的诺言。明明这些东西无聊而没有意义,或言爱情,或言生死,他缺少一个发自内心的关于事实的陈述,哪怕仅仅只是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中也的坏脾气还是一如既往让人难以忍受”。

他想要那个人的拥抱。一个一劳永逸,不会再让他哪怕有一点点患得患失的拥抱。

然后他摸出了一根烟,白色的雾气与云层重合,影影绰绰难以触摸。

随便了。他心想。反正是那个人的话,没有承诺才放便抽身吧。潇洒又风流。

而他也早就习惯了。无论是隐忍,还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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