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use what knows I'm a rolling stone.

【文豪野犬】双黑 茫洋

 

 

  • 双黑太中,原作paro,取材于35爸爸早期画的中也扛着桃花枝的图,三次作家梗
  • 是高三备考那会儿写来解压的,不是精彩的故事也不是小甜饼,黑泥堆积,内容血腥黑暗完全不美好,昏昏欲睡,僵硬又无趣,谨慎观看。看了也不要举报我
  • 现在看来关于结尾太宰相关的描述有点赘余……不过算了,心境变了也没法再进行修改了
  • 再不发就是黑历史了故混更,以上

 

 

 

 

 

 

 

 

 

 

横滨。初冬。午后。

武装侦探社员工宿舍。

太宰治坐在窗边,面前是几张白纸,手中是他惯用的钢笔,冬日的阳光落在他身上。

近几年的天气愈发的反复无常,就连春日的寒风凛冽与冬日的暖意融融也都不再是稀奇事。前半天在太宰治“这么好的太阳不翘班找美女殉情真是浪费了啊”的念叨和付诸行动中流逝,现在他殉情未遂酒足饭饱,乘着这难得的阳光,正是适合干些无聊事的时候。

比方说,像个真正垂垂老矣的将死之人一样,写一份回忆录。

写写他的搭档,中原中也。

 

 

 

今日的阳光实在是太暖了。太宰治心想。暖到被笼罩的他想到中原中也时居然没有满脑子“呜哇,糟糕,真糟糕”,而是罕见地回想起,中原中也温柔的一面。

是的,中原中也的温柔。

当然不是对着他的,中原中也对他向来只有暴力。实际上,中原中也几乎不对任何人温柔,无论是对首领的尊敬还是对芥川等人的体恤。中原中也为数不多的温柔可能给了红叶大姐一点。

而能让太宰治记住并且回忆起的,是中原中也在无意识中流露出的,没有任何特定对象的,魂灵中的温柔。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太宰治不得不说,中原中也的灵魂里住了个诗人。虽然他一直将中原中也成为“没脑子的蛞蝓”,虽然中原中也确实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虽然若不是靠着那堪比异能的直觉,中原中也就要在敌人那丢上几条命。但当某个特定的时机出现,中原中也陷入沉思,凝视着窗外树梢上的枯叶,或者其他什么时候,太宰治就能从中原中也身上看到那个诗人的模样,哪怕中原中也浑身酒气,抑或者手染鲜血。

最初意识到中原中也诗人灵魂的存在,是十七岁的时候。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大多都是叛逆的,但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打小就干着世界上最叛逆的事情,物极必反,倒是令他们二人生出点中规中矩的忧郁来。那天出完任务来到酒吧,中原中也要了杯朗姆酒,太宰治受了伤,难得没再想着饮酒自杀,端着苏打水坐在中原中也对面。

“中也干嘛盯着人家应侍生看啊?是终于想摆脱处男的尴尬处境了吗?”没了酒水的醇香,太宰治的嘴就格外空闲了起来。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中原中也收回发呆的目光,脸白眼都懒得给太宰治一个,“不过,那人看起来,倒是与我们同龄。”

“嗯……假期的勤工俭学?”

“或许吧,这种黑酒吧对雇佣童工似乎不太在意。”

“也是,毕竟我们都在这儿喝了快两年的酒了。”太宰治瞧着中原中也,“两年,中也拆了这家店七次。”

“七次都与你有关,你应当感到荣幸。”今天的中原中也似乎有点不在状态,面对太宰治的挑拨都没什么反应。酒杯被他拎在手里晃悠,吧台上昏黄的灯光折射在酒水中再反射在杯口,从太宰治的角度来看,就好像中原中也指尖沾了点细碎的彩色星子。

明亮而宁和。

 

 

 

今天的中也不对劲。太宰治在心里笃定。中原中也在非战斗且没有被他撩拨到爆炸的时候,总是处于一种漫不经心的状态。他还曾听到过黑手党里的漂亮姐姐们私下讨论,说什么中原君抬头挑眉再加上一句“哈?随便你。”的样子简直暴击心脏。虽然他不太能和漂亮姐姐们的审美接轨,但是他们所说的中也的状态自己还是了解的。只不过是蛞蝓的另一种蠢法而已。

但那和今天的中也不一样。毫无疑问,眼前的人确实是中也,自己那个没什么脑子的小个子搭档,但是中也他现在靠在沙发上,背后是流动着爵士乐的酒香与私语,面前是与他同样一身血腥的自己。这本应完美的交融于一体的一切,可中也现在却盯着远处的人影,眼神放空,自成一个世界。

让他连一句“中也你是把本体放在桌子上就死机了嘛”的调侃话都说不出口。

“喂,太宰,”反倒是中原中也先开了口,“你还记得咱们路上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吧?就是那个在街边乞讨的。”

“当然,”太宰治从思索中回神,“怎么?中也你是看人家无家可归就善心大发,想做一回救世主了?”

“怎么可能,”中原中也抿了口酒,“那个小孩我见过,就在前几天,我大半夜去河里捞你的时候。”

 

 

 

那天夜晚的风很大。

中原中也好容易从堆积如山的报告中脱身,一抬头却发现了搭档留下的字条「今天天气不错,我去死一死」,字体和本人一样令人火大。虽然很想就这么睡下去不管太宰的死活,但是想到接下来几天连续轰炸般的任务,中原中也只好骂骂咧咧地披上外套,估计了一下今天太宰可能的自杀路线,把帽子往脑壳上一扣,顶着冽冽寒风出门了。

寻找自杀中的太宰治可是个技术活,不仅需要对太宰治平日的习性了如指掌,海得要胆大心细,有爬树跳水的体力和与火车赛跑从铁轨上捞人的灵敏,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得有如同专属太宰的雷达般的直觉,掐指一算就能知道横滨哪里鱼腥味最浓——不过这种近乎玄学的东西,一般只有深受太宰治毒害的人才能拥有了。

直觉告诉中原中也太宰应该在河里漂着。于是他抄了条近路,从贫民窟的边缘向鹤见川出发。无视四面八方传来的枪声、谩骂声、大笑声和哭喊声,中原中也压低帽檐一路向前,直到有人扯住了他的袖口。

“先生……”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衣服脏污面容清秀,棕色长发松散的编成了辫子垂在身前,看起来像个波斯姑娘。“您可以来我这里,坐坐吗?”

中原中也皱起眉头。

并不是因为他的行程被打断,捞一只青花鱼实在算不上是什么紧急任务。他皱眉是因为眼前的女孩,小姑娘的眼睛被厚厚的纱布覆盖本应洁白的纱布上染着一层又一层的血,有的血块已经因为时间久而泛黄,将女孩的棕色额发一并黏住。泛白的脸和盖着眼睛的染血的纱布,在贫民窟昏黑灯光的衬托下,仿佛某些电影中复活的女尸。

“先生……”不过眼前的这位显然只是个普通女孩,在中原中也的视线笼罩中即使看不见也感到了恐惧,急忙收回了手,局促不安。

“为什么要出来?你明明受伤了。”中原中也问。

“……我需要钱。”女孩垂下了头。

 

 

 

在女孩的指引下,中原中也来到了一座破败小屋前。

女孩的住所与所有贫民窟的小屋一样,阴暗、潮湿而狭窄。中原中也走进这间屋子,拉了一把积了点灰尘的椅子坐下,与坐在床边的女孩子面对面。

“在开始之前,”中原中也开口,“能和我讲讲原因吗?”

“您……”女孩有点迟疑。

“只是有些好奇,”虽然女孩看不见,中原中也还是笑了笑,“我会遵守约定。”

于是灰暗的小屋中,传出了女孩的声音,将完全不美好的故事,娓娓讲出——

女孩是随父母和弟弟一起来横滨旅行的,并且在途中遭到了劫持。

不是什么仇杀,也没有针对性,单纯是命中注定的不幸,原本幸福的家庭在命运的捉弄中土崩瓦解,连哭喊都来不及发出,女孩就带着弟弟过上了逃亡的生活——以他们双亲的性命为代价。

漂亮而柔弱的姑娘在邪恶滋生的贫民窟里不会好过。尽管有无数次想去死,可是为了弟弟,女孩都咬牙活了下来。而在他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施暴中,女孩失去了她的双眼。

如蓝宝石一般,璀璨而明亮的双眼。

“……我很抱歉。”中原中也说。

“为了弟弟能活下去,我必须这么做。”女孩说,他捏了捏裙摆,“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好的。”中原中也起身,走向平躺好的女孩,俯身,在她的侧脸上落下一个近乎羽毛轻拂般的吻。

“好好休息一下吧,小姐。”

 

 

 

“……喔。”太宰治盯着讲完故事的中原中也。“难怪那天中也找到我的时候那么晚,我都快飘出横滨了。”

“把你的恶心表情收起来。”中原中也说,“那女孩饿得太久,再加上伤口感染,躺到床上就昏了过去,都不需要我来敲晕他。”

“哦,”太宰治摆出无趣的表情,“我还以为中也你能禽兽得更彻底点。”

“我哪里禽兽了?!!啊??!!”中原中也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纹。

“你不是牧羊犬嘛,你自己说的哦。”

“……算了。”中原中也不和太宰治计较。“那个小男孩,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了,棕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是那个女孩的弟弟。”

“既然出来乞讨,那就说明他姐姐死了,中也给的钱想必也没有了。”太宰治摊手,“真悲惨啊,中也救救他?”

“没必要,我又不是救世主。”中原中也将朗姆酒一饮而尽。“就是讲出来,当个喝酒的添头而已。”

“可是从中也你的表情来看,这酒喝的并不愉快啊?”太宰治一只手支住脑袋,歪头看着自己的搭档。

“……我只是觉得,”中原中也又想喝酒,结果一抬手倒了个空,咋舌一声,“命运这种东西,精彩到了有点残酷的地步了。”

“是嘛。”太宰治说。

“不过你这个厌世者是不会懂的。”中原中也放下了酒杯,手指敲了敲桌面,起身向门口走去。“茫洋啊。”

“什么?”太宰治起身跟上,“中也你说什么?”

中原中也没有停顿,径自走出酒吧,同时开口,“我说,前途渺茫。”

 

 

 

太宰治眯起了眼睛。

白纸上未干的墨迹在阳光下闪着水光,一如他所记述下的中原中也,漆黑而有光芒。

长时间的静坐,回忆往事,以及微暖的阳光,让太宰治有了一种微醺感,仿佛只要闭上眼,就能进入梦乡。

梦里的世界很宁静。

紫藤花,绿叶,明亮而幽深的长廊,微风吹来,叶片轻动,阳光的斑影跳跃。

中原中也自远处而来,肩上扛着一只桃花,唯一的黑色上有唯一的粉,轻轻踏步,仿佛一个游吟诗人。

那人走进,目视前方,有被阳光磨了棱角的侧颜。

“茫洋,茫洋。”

他说。

 

 

 

 

 

END


评论(14)
热度(64)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玄冰 | Powered by LOFTER